选拔与培训
虽是“同行”,但薛立和李笑入行的途径完全不一样。
没经过任何培训,薛立入职了。
他与某保安公司签劳动合同,保安公司为城管队提供人员。这样,薛立就成了城管大院的一名保安。
一家保安公司的队长赵东明介绍流程:城管队需要协管和保安,就会招标,保安公司去竞标,中标后,城管和保安公司签订合同,保安公司负责派驻队员,城管方面统一给保安公司支付工资,再由保安公司给每个保安发薪。“对于保安公司,这叫劳务派遣,说白了这是政府购买服务。”赵东明说。
薛立所在的城管大院里,有些人从保安公司来的,有的是通过关系进来的。
当初托老乡找保安公司队长求职时,老乡嘱咐薛立“别空手”。
薛立用两条烟和一顿酒犒劳,队长点头了,“以后得听指挥,有纪律。”
记者查询多份公开的城管部门招聘保安的招标公告,上面没有对受聘人员的工作内容、职责做任何说明。
相比薛立,李笑的入职较为严格。他最先进的是北京振远护卫中心,一家“为要害单位、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提供安全守卫人员”的保安公司。
新入职队员须接受一个月保安专业培训;被选中且有意愿当辅警的保安,会再接受一个月的辅警培训,“都由武警来训练,要求掌握简单的擒拿、消防常识。”
李笑跟保安公司签了两年合同,并进入派出所当辅警。
李笑所在的辅警队基本不直接从社会上招人,辅警队有权限到振远护卫挑人,进辅警队还要过道关,每名辅警的简历都经严格审阅,“身体、精神状况正常,没有过违法犯罪污点,政治表现过关。”管理李笑的警长说,招李笑的原因是他当过兵,“不容易出问题。”
内保的外勤
刚进城管队时,薛立的职责是“内保”:在城管大厅门前站岗,到监控室盯录像。
刚进队时,没人跟薛立说过内保还要“抄摊”。
初中没毕业薛立就来京打工,在饭馆当过服务员,去厂里操作过机器,从来没穿过制服。
穿上制服的薛立发现,内保远不止看监控、站岗:常要跟着城管出去,也穿城管制服,只是没臂章和胸前的金属字编号。
站了一周岗,有天城管去巡视,队长扔给他一件城管制服的上衣,“跟上”。
“内保”上了街,就成了协管,协助城管执法。
“城管让干吗就干吗,别动手打小贩。”同去的协管嘱咐他,但在街上薛立看见,嘱咐他的协管大步跑上去撵小贩。不自觉的,薛立也冲上去,抓小贩的车,揪小贩衣服。
“给你记了外勤,有30元补助。”回来路上,保安队长跟薛立说。
李笑的外勤则没薛立那么张扬。
李笑介绍,辅警,全称叫警务工作辅助人员。按所里的要求,辅警的工作范围,包括辖区夜间巡查;盗窃案高发季受民警指派在角落蹲守,等待抓捕偷自行车的贼。随同出警时,民警会让他把一些街头打架斗殴者带回派出所,偶尔也会带他一起进入争吵的居民家,帮忙劝解一些小区里的家庭纠纷。
随民警蹲守制假窝点让李笑记忆深刻,“查抄时我们跟着进去,但抓人的是警察,我们只帮忙看人,别让嫌疑人逃跑或者自残。”
“入职时派出所说,辅警没执法权,不让动手。”李笑说,辅警工作零杂,但归根结底就一条——只协助民警,不能越界,这条界,就是执法权。
冲动与困惑
20多岁的薛立回忆,他第一次冲上去抄摊,更多是源于积极表现的冲动,“别的协管都上了,你能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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