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村头菜市场的建设,大到一座城市的精密运转,背后都是一篇治理的文章。通过充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浙江以科技驱动创新“最多跑一地”等基层社会治理模式,用法治思维解决改革发展中遇到的“疙疙瘩瘩”,将平安作为高水平发展的底线,延伸出构建和谐平安社会的新路径。
化群众智慧为群治力量
在太湖南岸的湖州市吴兴区织里镇,28位女企业家组成的“平安大姐”工作室是当地纠纷调解的金名片。发起人徐维丽来自辽宁省海城市,2003年来到织里镇经营童装,把织里当成了第二故乡。
2017年底,织里一家服装厂负责人跑路引发集体讨薪,多亏“平安大姐”及时介入化解矛盾,确保了工人们回家过年。“这些年我在织里赚了钱,口袋富了,总想着为这片土地做点贡献。”徐维丽说。
“平安大姐”工作室只是浙江推进法治、德治、自治“三治融合”建设的一个缩影。在浙江,依靠群众并充分发动社会力量参与社会治理成为共识。浙江全省社会组织从2007年的2.4万个增加到2018年的5.5万个,平均每万人拥有社会组织数位居全国前列。
40年的发展让毛衫成为嘉兴市秀洲区洪合镇的富民产业,也让这个小镇成为南来北往的集散地。“小时候家里住的是草棚,现在社区家家户户住新房。”55岁的横泾桥社区党总支书记黄水跃说。
和腰包一样鼓起来的还有人口,目前横泾桥社区户籍人口2611人,而外来人口超过1.2万人,给社区治理带来新挑战。“这几年持续推进新居民党建工作,实现微网格的精细化管理。”黄水跃说,基层治理需要依靠老百姓的智慧,在法律的框框内加强自治。
把小微权力关进“笼子”
一个建筑面积近2万平方米的农村菜市场,却因村民认为村干部“有利可图”而搁置。在宁波市宁海县,这场乡村治理风波最终因《宁海县村级权力清单三十六条》的出台而化解。
宁海县桃源街道下桥村是典型的城中村,村里的老菜场较为简陋,已难满足群众的日常需要。2012年,村班子经过调研摸底决定建一座新菜场,但很多村民不理解、不支持,甚至表示反对。“当时有传言说村干部想借机赚钱,村民代表就不同意。”村民王万永说。
12次村民代表大会开下来,菜市场建设工程始终没能通过。宁海县纪委常委葛知宙表示,过去因为村级权力没人监督,老百姓对项目具体操作过程不知情,就容易引起这种不信任。
针对农村基层治理存在的突出问题,宁海2014年探索实施了小微权力清单三十六条,为小微权力运行建章立制,让群众明白,还干部清白。下桥村按照“36条”规定,通过党组织提议、村务联席会议商议、党员大会审议、村民代表大会决议、群众评议等规范性操作,得到村民认可。当年,桃源菜市场顺利建成并招标出租,有效壮大了村级集体经济。
2018年,沾着泥土气的“宁海经验”写入《中共浙江省委关于推进清廉浙江建设的决定》。这份决定提出,实现小微权力清单制度村(居)全覆盖,防止基层“微腐败”,促进乡村治理。
让城市运转“耳聪目明”
在“枫桥经验”的发源地浙江省诸暨市,市社会矛盾纠纷调处化解中心门口一行标语颇为醒目——找个说法、想个办法、解难“最多跑一地”。“老百姓碰到问题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大家一起来想个办法解决问题。”负责人李国女说,中心已基本实现部门“应入尽入”。
综合信息指挥室大屏幕上,各类数据流交汇显示,为中心运行提供大数据支撑。截至6月底,该中心共登记群众来访1681件,分流至信访、公安、各类调解组织等渠道。
通过发动社会多方力量参与,浙江形成了县(区、市)、镇街、村社三级联动的金字塔形矛盾化解模式。2019年,该省信访总量同比下降10.4%,法院新收诉讼案件由连续多年高位增长转为下降。
不仅矛盾调解“耳聪目明”,城市治理也心中有“数”。从“数字治堵”“数字治城”到“数字治疫”,杭州运用城市大脑有效提升交通、文旅、卫健等系统治理能力。
“市民可以更好地触摸城市脉搏、感受城市温度、享受城市服务。城市管理者也可以合理配置公共资源,作出科学决策,提高城市治理效能。”中国工程院院士、杭州城市大脑技术总架构师王坚说。
据统计,杭州城市大脑目前包括公共交通、卫生健康、基层治理等11大系统48个应用场景,日均协同数据1.2亿条。(新华社记者 商意盈 马剑 许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