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早晨,小新在电影《大寒》的微博中,看到了一则沉痛的消息:
这位和蔼的老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图片来源:电影《大寒》官方微博
她是曹黑毛,抗日战争中曾受“慰安妇”制度伤害的群体之一。7月24日上午10时许,曹黑毛老人在山西盂县家中病逝,享年96岁。
老人出殡后,她的家人才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一直为她们奔走调查的乡村教师张双兵
图片来源:电影《大寒》官方微博
至此,张双兵老师记录的127位“慰安妇”受害者老人全部离世。
在一部即将重映的“慰安妇”题材电影《大寒》里,曹奶奶曾说过:
“遭小鬼子的罪可是遭尽了,官司赢不赢吧,都死了,我也九十四了,没几天了。娃子们,以后把咱家的门可得看住了,再不能让人家说踢开就踢开,说进来就进来。”
图片来源:电影《大寒》预告片截图
127到0
36年过去了,他还在坚守
电影《大寒》是一部历史题材反思电影,它的原型,是山西盂县乡村教师张双兵36年来调查的127位“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老人。
图片来源:电影《大寒》官方授权发布
1982年深秋,当小学教师的张双兵,在路上见到了一位跪在田里割谷子的老妇人,“四周庄稼都收割完了,有的已经犁过地了,就有一块谷子地在那个秋风里头,好像是非常显眼”。
老人名叫侯冬娥,曾因美貌和才能被人称“盖山西”,却在战争中被日军两次强征做“慰安妇”。
九死一生回到村子时,她襁褓中的女儿已被饿死,丈夫则带着儿子离开。改嫁几次,最后嫁给了70多岁半身不遂的丈夫,苦苦支撑着这个家。
侯冬娥老人的故事让张双兵深受震动,他开始利用周末和节假日的时间,到处寻访山西盂县及周边地区曾被强征做“慰安妇”的老人。这条路,他一走就是36年。
1995年开始,先后共有16位老奶奶向日本东京法院提起诉讼,希望日本政府能对二战期间饱受“慰安妇”制度伤害的中国女性应有的道歉。
张双兵带着她们,一次次上诉、败诉、再上诉、再败诉……然而这个心愿,至今没有完成。
2007年,日本最高法院终审判决驳回中国“慰安妇”诉讼请求,理由是,一、诉讼时效已经过期;二、日本法律规定个人不能起诉政府。
乡村教师、中国“慰安妇”民间调查人张双兵。图片来源:电影《大寒》官方微博
对于这些饱经苦难的老人来说,等待的时间是残酷的。从127到0,张双兵目送了一位又一位老人离开,每一位老人的葬礼,他都会参加。
36年过去,他自己也变成了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感到悲伤,但从没想过放弃。
想通过电影表达一种态度
曹黑毛老人,跟电影《大寒》剧组一直有很好的关系。今年正月十五,剧组和志愿者们策划了“和曹奶奶一起过元宵”的活动,老人特别高兴,握着孩子们的手不停地关切询问。
“长时间的相处,已经变成了一种情感。”
导演张跃平与张双兵老师相识近二十年,在拍过不少冷静的纪录片后,他想通过一部电影来表达自己的态度。“她们的表情看似淡然,但我能感觉到她们内心深处的伤害。”
电影里,剧情演绎和纪录片旁白交错出现。对于老年的主人公大妮,导演拍了很多的“背影”。
“其实她们走在街上的时候都在躲人。现在去世的老人中,有一多半人墓碑上是没有名字的。大家都想这是一个‘丢人’的事。”
图片来源:电影《大寒》官方授权发布
今年1月12日,《大寒》曾正式上映,却里真正遭遇了票房的“大寒”,官微形容“排片无望,荒凉下线。”上映31天,最终只获得票房143.1万。
一位就读于江南大学的学生看过电影后深受感动,在校园里发起众筹观影活动,今年暑假,她还自愿担起运营电影《大寒》官方微博的任务,每天努力宣传, “它曾经打动我,真诚地希望它能打动更多的人。”
经过许多人的努力,《大寒》将重新上映。24日,电影官微曾“小心翼翼”地问大家:“你愿意为我转发,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吗?”
图片来源:电影《大寒》微博截图
最近,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它,关注和转发开始如潮水般涌来。人们说,“第一次上映我错过了,这次我不想再错过它”。
1945年的8月14日,是日本宣布战败投降前的一天,73年后,《大寒》选择在这天再次全国公映。
只希望作品真正对得起观众
从去年的纪录片《二十二》收获无数“自来水”的自发宣传,到如今《大寒》的接力转发,我们欣慰地看到,大家越来越多地关注到这一类题材的电影。
我们关注“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群体,并不是要继续延长所谓的愤怒与仇恨,而是想提醒每一个人,那些充满硝烟与苦痛的历史离我们并不遥远,更应该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和平岁月。
“《大寒》的寒不是仇恨,是让我们反思那个时候留给我们的一种伤害。那个苦难我们的长辈已经替我们走过,那块‘冰疙瘩’藏在她们心里,用体温融化了,一点都没有给我们带来麻烦,我们不要把它忘记。”
大寒,是二十四节气里面的最后一个。它代表着一年中最寒冷的一刻,但是,熬过去,春天就快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