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是打枣

原标题：最忆是打枣

□ 魏咏柏

正是枣子成熟的季节。

街头路边,已经能够看到小贩们吆喝着卖枣了。那枣,大大的,圆圆的,青里透红,闪着诱人的釉质光泽,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买上几斤。我一边吃着枣,一边回忆儿时在老家打枣的情景。

故乡有这样一句谚语:“七月十五枣红腚,八月十五打个净”。每年中秋前后,枣树上挂满了红枣,煞是好看。在我老家的屋后,就有一棵枣树。枣树很高很粗,树龄应该很长了,树枝弯曲嶙峋,古怪地伸向四方。

每年,枣树结的枣子都很多,星星点点的,多得让你数不清。远远没到枣子成熟的季节,我们就开始对着那些青涩的枣望眼欲穿了。但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拼命地忍住,不去偷吃。因为我们知道,枣子只有熟透后才好吃,提前打枣是一种浪费,而老师又教过我们,浪费是可耻的行为。

直到枣子由青变红时,就可以打枣了。这时的枣肉厚,皮薄,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不过在我看来,打枣要算儿时最热闹的节目了。打枣那天,父亲会找来几根竹竿,顶端绑个铁丝钩,给我们男孩子一人一个,女孩子就跟在我们后面,有的拎着竹篮,有的空着两手。

来到枣树下,望着满树压得枝条弯弯的枣子,男孩子举着竹竿,兴奋地飞舞着。一时间,枣子噼里啪啦从高空落下来,有的落在草丛里,女孩子马上扑过去细心地寻找；有的砸在我们头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生疼生疼。这时,父亲就笑着说:“枣打头,啥都有啊!”有的还很巧妙地落在竹篮里,引来大家欢快的叫声、笑声……那天,我们打枣的打枣,捡枣的捡枣,吃枣的吃枣。树下,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快乐温馨……

吃不了的枣子,母亲会将它放在簸箕里摊开晾晒。泛红的大枣,在阳光下散发着特有的清香。在我看来,晒干的枣子和鲜枣的味道有着很大的不同。我爱吃鲜枣,更爱吃晒干的枣子。干枣咀嚼时会发出一股阳光的味道,掰开时可以拉出很长很长的糖丝。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什么原因,家乡的枣树消失了大半,就连老家屋后的那棵大枣树,也莫名其妙地不知被谁砍掉了。如今回到老家,望着光秃秃的山岭,我感到怅然若失,我想曾经让我兴致盎然的打枣经历,只能永远停滞在儿时的记忆里了……

(作者单位:湖南省慈利县公安消防大队)

(来源:法制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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