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在奋斗:看看外面世界至少将来不后悔
漫画:CFP供图 奋斗在北京水磨社区和大羊坊 “看看外面的世界,至少将来不后悔” 一条狭长的胡同,两侧散布着一些垃圾池,暗蓝色的污水从缝隙中慢慢溢出来,苍蝇在旁边乱窜着。抬头一看,密密麻麻搭设的电线横三竖七地布在头顶上。临街而设着没有门面的小吃店,食物蒸腾起来的油烟弥漫在上空,再往里走几步就能看到刚刚打好的一口口地下井…… 这里是清华大学西北侧的水磨社区。从清华大学往北走约300米,路东侧即可见到整个社区,南北约有300米长,东西长约200米。 水磨社区的房屋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社区里有两条南北向的小街,小街窄得连一辆汽车都无法通过。这个面积只有0.25平方公里的社区,常住的本地人口不到1000人,外来人口却有七八千人。大批在中关村以及周边的打工者和留京工作的大学生选择在这里租住。 社区里的老居民说,以前这里叫水磨村。上个世纪80年代,村子周围还有不少农田,当时这里只有百余户居民。到了2005年,随着城市化进程和北漂人口增多,村子里陆续盖满了各种小楼,楼房与楼房之间,往往间隔只有一两米。几平方米的小屋子里挤住着一家人,在这里算不上新鲜事。由于楼体靠得很近,很多房屋连空调都没法安装。 目前,水磨社区正在闹水荒。临街的一个商店老板坦言,这儿的环境的确很差,平时用水就很难,二楼基本没水。说着,老板走到旁边的一个水池打开一个水龙头,一股细细的水流从水管里流了出来。“年轻人都去上班了,现在这个水还算大的”。 直走,右拐,再左拐,一直走到水磨社区最里面的一个巷子,年轻人却没看见几个。“现在他们都在外面上班,白天这里都没人咯。”一位姓关的房东阿姨在旁边提醒道。她对于外地人显得很友善,在她这里的租客有十来个,有的租了一年,有的半年,最长的租户已经住了4年。“您别看地儿,水也不方便,可这些外地人已经习惯了,这里租金便宜,五六百块钱,还能住单间,对他们而言,已经能满足基本的生活了”。 在这个胡同里生活的年轻人包括各种类型的,有大学毕业在京漂着的,有公司的低薪职员,还有一些从事体力劳动的外来务工者。在水磨社区和这些人聊天,感觉他们已经不是一种纯粹的居住状态,而是北京周边一种鲜活的生存图景。 “在北京有更多‘做梦’的机会” 晚上7点左右,胡同里慢慢热闹了起来,年轻人们三三两两地下班回来了。每到这个时候,陈刚和其他年轻人一样,从自己住的小阁楼的楼梯上匆匆忙忙地走下来准备去胡同口买盒饭。像这样的日子,他在北京已经过了4年。 “深圳、上海、西安、杭州……”刚刚30岁的他,从郑州大学毕业到现在,8年的时间已经跑了大半个中国。最后,留在了北京,在中关村从事电子商务的相关工作。 每天住在从这头到那头“走两三步就能走到头”的房间,而且吃水要靠从楼下往上搬,陈刚说他已经习惯了。“其实住久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年轻人的适应能力都超强的。”陈刚憨憨地笑了笑,在他看来,这里也就是晚上睡一觉的“临时住所”。“唯一可能不适应的就是用水不太方便,但是大家都一样,跑楼下洗就好了”。 聊起住在这里的原因时,“交通便利且临近大学”成了陈刚认为的“首要因素”。“在这里租房的,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在中关村附近工作,坐两三站公交车就到了,也有很多人骑自行车上下班。年轻人爱睡懒觉,这样早上也能多睡会儿。”陈刚说。 “其实也有年薪几十万元的人在这里住,这里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跳板,或者是奋斗过程中的一个经历。”陈刚说,“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很多是清华、北大毕业的学生呢。” 陈刚曾经去深圳工作过一段时间。“深圳的工作节奏太快,那里的工作狂遍地都是,通宵达旦、黑白颠倒地工作。”回想起自己在深圳的经历,陈刚直言自己接受不了。不过,在他看来,真正让他留在北京的更是一种乡土情结。“这里有我的‘根’。这个‘根’并不是你有房子、有车,而是一种情结,一种归宿。深圳离我家太远了,在那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在河北生活的父母是陈刚放弃深圳的原因之一。 生在农村,信息闭塞,这让陈刚从小就一直想到外面看看,北京这个离家最近的大城市成为他“最好的选择”。“80后的我们身上有着70后的影子,有着90后的理想。”这是陈刚对于自己这代人的评价。在他看来,在这个年龄,挣钱并不是唯一的目的。“上学、毕业、结婚、生子……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已经不是年轻人眼中完美人生的轨迹。在北京有更多‘做梦’的机会,机会、梦想对我们而言才是一切”。 “在这里,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工作。”就是这样一个信念,支撑着像陈刚一样的年轻人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在他眼里,“所有的残酷只是生存的必然”。 |
关键词:北漂,蚁族,城乡接合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