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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女安家在亮马河水闸上
东直门外大街和春秀路的十字路口附近,是亮马河的一处水闸所在地。水闸上面是一个简易屋。如今,这个悬在水闸上的小屋成了一个拾荒女人的家。
拾荒女水闸安家自称“工作需要”
从远处打量,这座水闸屋被四根水泥柱子架在半空中。透过凉席包裹着的“窗户”,能隐约看见女式白色短袖衫、衣架等生活用品。附近居民介绍,由于不对外开放,从河堤上通往这处水闸屋的两条路径均被铁栅栏封住。想要进屋,只能翻越栅栏,再攀爬一段坡度约为60度的狭窄楼梯。
当日晚上10点左右,一位中年女子头戴帽子、身穿黑色双排扣薄呢大衣,出现在简易屋铁栅栏外。她一步踏上河堤,抓着铁栅栏将身子悬在半空转了360度后落地,踏上一米宽的楼梯,拆开凉席进了屋。“冷,没办法,工作需要。”被北青报记者问及住在水闸屋内的感受时,这位自称姓胡的女人表示,住在这里的确很冷,周围认识她的人对她很好,送了她被子,但她还没有厚衣服。
“不过等我的领导给我送衣服来,我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回黑龙江的家了。”原来,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国际运输港的工作人员,由于工作需要才必须驻扎在港口车站处。而这处水闸屋就是她心目中的“车站”,“你们不是干这行的,认不出来。”
她认为,领导不会不管自己,因此只要耐心等待,新的厚外套总会有的。她说,自己今年50多岁了,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但都不在北京。自己确实是住在河另一头的桥底下,后来搬了过来。
冬天越来越冷居民为她担心
“她精神有点不正常。”水闸旁边十字路口处卖水果的摊贩说,自己2008年的时候就在附近摆摊,那会儿就见过这女人,那会儿她还住在河另一端的桥底下。多年来,她一直以拾荒为生,没事就背个包在附近捡东西,到了晚上才会回到自己的落脚地。
附近的几位老居民均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了,说起水闸屋中的女人,大家都认识。但具体到她最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谁都想不起来。
“太冷了,那地方没法住人的!”宁先生是水闸屋对面停车场的工作人员,看着最近越来越冷的天气,他有点为水闸屋的女人担心。
他说,两年前,他在冬天曾因为好奇登上过那个水闸屋,但很快被冻下来了,“在河上面,屋子四面又都敞开着,特别冷,没法呆。”如今,这个女人的唯一保温措施就是将原本四面敞开的窗户洞和门洞挡上凉席。由于凉席不够,有一个窗户还只挡了一半。
河的附近曾不只住了她一个
“这女的以前住在桥底下,比这环境还差。”居民郭大爷指着水闸屋说。这一说法也得到了周围其他商户和居民的证实。
附近烟酒店老板说,这女人以前住在水闸北边的桥底下。后来,河水涨了,她就搬到了南边的海油大厦门口的另一座桥下的东边。
其实,这座桥下的西边,曾是另几位拾荒者的住处。烟酒店老板介绍说,此前,有一位50多岁的男子在桥下的西边居住,后来西边又来了一个看着30岁左右的男子,两人也都靠拾荒得来的瓶子卖一些钱,还会相约一起来烟酒店,买的一般是最便宜的大前门牌烟,2.5元一包。买完就坐在店门口喝酒抽烟。不过,最近这两人已经搬走了。
北青报记者观察到,西边的桥底下仍保留着生活痕迹,如今只剩下四五个衣架和靠在墙边的一把木椅。(文/记者孟妍桂田田摄影/记者郝羿)
记者观察
救助流浪者尊重自由为前提
“井底人”的报道见诸于媒体后,朝阳区救助站工作人员也曾去了现场,寻找并劝导住在井里的流浪人员接受救助。但工作人员发现,住井的人曾经到过救助站接受过救助,但后来离开,又开始了原来的生活。
市民政局救助中心主任王昌伦曾公开表示,面对这些流浪人员,救助之困的成因有多种,其中之一就是宣传不到位。王昌伦提及,救助制度是从以前收容遣送制度转变过来的,很多人以为还是强制性的、收费的,会限制人身自由和强制遣送回家,而事实上,救助站遵循的原则是,自愿求助、无偿救助、来去自由。
据统计,一年内到北京救助站接受救助的人次达到17000,每天在各区县救助站以及其他救助机构里接受救助的人数在2500人左右。由于流浪乞讨人员流动性较大,难以精确统计数量,上述的数据并不是来京的流浪乞讨人员的全部。
然而,一些来北京的流浪人员因以拾荒为生,部分人员自认为可以自食其力,主观上不愿意被认为需要接受救助。这也成为北京针对流浪人员难以开展救助工作的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