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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历史:540年的肇建 九朝不断代 收藏甲天下

来源: 燕赵都市报 作者: 2013-10-27 07:2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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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定悠悠

  540年的肇建

  回望正定城的历史,我们不能不提540年这个年份。这一年,也许“实为平平淡淡的一年,全年并无大事可叙”,但是,这一年对正定来说,却是一个新的文化原点。

  公元540年,中国南北朝分裂进入了尾声。同时并存的南朝梁、北朝的东魏和西魏三大政权之间像往年一样,互相征战,相持不下,国民和君主似乎都看不到统一的曙光。乱世之中,已经传播500多年的佛教在中国得到了空前的扩张。当南朝四百八十寺在皇帝的庇护下主导了臣民的世俗生活时,北朝的寺院也不遑多让,佛教的教义给了乱世中朝不保夕的百姓以精神的慰藉。一座又一座庄严的佛教寺院正迎来日益增多的朝拜者。

  这一年,地处东魏境内的真定县,同时建起了两座寺院。一座位于城中,名叫净观寺,一座在城外,因靠近滹沱河渡口,起名为临济院。可以肯定,在此前后,东魏境内修建的寺院不在少数,但是能绵延一千多年而仍香火不绝的,就十分稀少了。这两座寺庙,初步奠定了正定城的佛教地位。尽管,当初动乱年间建起的庙宇,或许本没有巍峨的佛门和尊贵的佛像,但对流离失所的战争难民而言,不啻生命的绿洲。

  40多年后,中国迎来了短暂统一的隋朝。隋开皇六年,公元586年,在净观寺和临济寺之间,正定城内再次建起了一座大寺,名为龙藏寺。而在接下来的唐朝,净观寺已经名为开元寺,天宁寺、广惠寺等寺庙陆续建起。在崇佛的时代,寺庙犹如高等学府,吸引着人们为之献出青春和智慧。此时,城外的临济院迁移到了城内,与开元寺比邻而居。开元寺在唐代享有盛誉,得到了皇帝赐予的佛骨舍利,并被深埋地宫中。直到20世纪晚期才重见天日。

  正定临济寺成为临济宗祖庭,唐朝建起了义玄的舍利塔,保存至今。不仅临济寺,其他各大寺庙,即便不能幸运地躲过兵燹,成为废墟,依然能顽强地重新修建起来,香火不辍,梵音不歇,继续成为所属区域的文化地标。在莫高窟第61窟的壁画上,有唐朝时全国佛教概图。在华东和华南佛教弟子前往佛教圣地五台山的路途上,河北道的镇州是必经之地,其本身也具有丰富的佛教文化资源。所谓“一个正定城,半部佛教史”的说法,实是良有以也。

  1983年,因为临济寺在佛教界的地位,国务院确定其为汉族地区全国重点寺院。作为临济宗祖庭,澄灵塔作为临济宗祖塔,至今依然受到世界各地临济宗弟子的祭拜。与佛相近,正定这座城市也感染了佛教的慈悲,成为这座北方古城的精神内核。

  九朝不断代

  清朝著名学者顾祖禹在其名著《读史方舆纪要》中说:“窃观真定一郡,居京师之左腑,地广力强,北向京师,西弛晋冀,南下相卫,皆近在数驿之内……”认为正定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在如此重要的地方筑城,自然十分讲究法度。从北朝时期现在的正定城成为县治开始,建城史连绵不断1500年。

  那么多亭台楼阁,没有被风雨尽数吹打而去,保留到今天,成为今人一窥古人建筑艺术的法门。从唐代乃至明清,历朝建筑都可以在正定城内见到端倪,宛如一幅中国古建地图。若说正定城内现存最古老的的建筑,应是开元寺内的钟楼和须弥塔。唐代的木结构建筑能保留到今天的,存世极为稀少,正定的钟楼,保留着一部分。沉重的唐代铜钟悬于钟楼二层之上,历经千年而不坠,被称为奇观,曾引得数学家华罗庚到此一探究竟。寺内砖石结构的须弥塔也是真正的唐代建筑,棱角分明,结构与西安的小雁塔弥类,据称建造年代比小雁塔还要早几十年。

  正定的古建筑文化广为人知,中国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对正定古建的发掘和整理居功至伟。在正定星罗棋布的古建筑群众,梁思成对隆兴寺内的摩尼殿评价极高:“寺中现存古构中,以摩尼殿为最大、最完整、最重要……,十字形的平面,每面有歇山向前,略似北平紫禁城角楼,这式样是我们在宋画里所常见,而在遗建中尚未曾得到者……,那种画意的潇洒,古劲的庄严,的确令人起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尤其是在立体布局的观点上,这摩尼殿重叠雄伟,可以算是艺臻极品,而在中国建筑物里也是别开生面。”

  历史上,清朝皇帝康熙和乾隆曾多次到正定,乾隆更多达7次,还在隆兴寺西侧建起了行宫。乾隆对隆兴寺尤其钟爱,甚至,他还在今天北海公园太液池北岸,仿照隆兴寺大悲阁的样式,原样克隆了一座大佛殿,殿内同样供奉千手千眼佛。只是,大佛殿被八国联军焚毁,今人难观其貌,要看正版,还得到正定。

  正定县文庙大成殿,让梁思成“一望即令人惊喜”。虽然《正定县志》中称县文庙为明朝洪武年间建,但梁思成认为大成殿的风格不似洪武年间,时间应该更早。他推测说,县文庙可能是古寺改建而成,而这大成殿建造的时代,或为唐末五代时期。

  无声的建筑穿透了悠长的历史,见证了正定城里的人事代谢。长期以来,我们的城市充满了方方正正的居民楼,没有风格、没有美学可言,建筑所担当的,仅仅是“能住人”。当人们在正定浏览从唐迄清不同风格的建筑时,那对称的和谐,那飞檐,那错综复杂的结构,无不让人对古代建筑师们心生敬意。在梁思成的《中国建筑史》中,从隋唐开始,不少重要篇章中所举的建筑实例中,几乎都可以看到正定的记载。频率之大,在该书中首屈一指。

  一代又一代的古建筑,恰似坚韧的骨,支撑着这块土地上的文化,支撑着人们对美和力的向往。

  元曲的正定作家圈

  元朝虽然短暂,但在正定的历史上,却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当时,正定是正定路的首府,汉族名臣史天泽长期驻守这里,他对汉族知识分子的开明,引得文士云集。南来的读书人渡过宽阔的滹沱河,穿过正定南门,仰面便看到高大雄伟的阳和楼横跨在熙熙攘攘的南北大街上。著名诗人元好问带着年幼的白朴从被攻破的金朝都城开封,来到了正定城。

  原本,白朴准备和其父亲白华返回山西河曲的老家。也许是担心路途不测,也许是留恋正定城的温柔繁华,他们选择留在正定,就连准备继续远行的元好问,也在正定落下脚来。选择一座城市,便是选择了一种生活。

  史天泽治下的正定,接续了往日这座大城的荣光,并且更加富庶,工商业者云集。“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的北方俗谚,就是在这个时期流传开来。连见多识广的意大利人马可波罗也禁不住感叹,这是一座“贵城”。当其时也,市民阶层迅速兴起,带动了文化市场的繁荣。很快,正定就成为了北方的演出中心一样。

  白朴在正定城里创作了《墙头马上》、《梧桐雨》等脍炙人口的杂居杰作。他还北上元大都,与关汉卿结交。与陌生的都城相比,他更加钟爱正定。正定,有大量捧他的官宦和士商,有他的成长、青春和友朋。他无法离开这个圈子。史天泽对他尤其激赏,更是向元太祖忽必烈推荐,给其要职。但是作为纯粹的文艺青年,白朴无意仕进,更对蒙元的统治充满怨恨。

  面对难以推脱的好意,他只得挥挥衣袖,到南方漫游去了。此后,白朴死于潮湿的南方,但他仍然选择魂归正定。他华美的辞采,他对历史寄予的深情,都留在他的文字里。他的文字与其他55位正定作家一起,形成元杂剧的正定现象。

  收藏甲天下

  经过元杂剧的繁荣,正定在明清两代仍有文名。这其中,土生土长的正定人梁清标独步收藏圈。梁清标在政治上备受争议,但在争议声中,他曾做过六部中的四部尚书,权力达于当时汉族人所能到的最高位。不过,伴君如伴虎,最终,在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梁清标被康熙免职。也罢,他也受够了政治的较量,索性回到家乡,做他快活的寓公去。

  作为退居二线的正部级高官,他在正定的磁场依然强大。他不惜重金,营建了自己的私家府邸,更在府邸中专门辟出“蕉林书屋”,在这里继续他在京城时便开始的名山事业:收藏。朝廷少了一个政客,民间多了一个奇人。此时的正定,时称真定,是直隶总督府所在地,不仅管理着直隶的广大地盘,还兼管山东和河南两省,可谓三省的政治中枢。三省的官员和士子,在正定交汇。一直到4年后,直隶巡抚迁移到了保定,但正定雄厚的文化底子仍在,江湖仍在。

  梁清标的收藏有多丰厚呢?从名画来说,晋顾恺之《洛神赋图》卷、隋展子虔《游春图》卷、唐阎立本《步辇图》、唐周昉《簪花仕女图》、唐孙位《七贤图》、唐人《仿顾恺之洛神图》、五代荆浩《匡庐图》、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卷、五代佚名《闸口盘车图》、北宋范宽《雪景寒林图》、北宋郭熙《窠石平远图》、北宋李公麟《摹韦偃牧放图》等名作都收入了梁清标的门内。须知,这些名画每一件都足以成为省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他收藏的图书典籍更有数十万册之多,连江南第一藏书楼天一阁都难以望其项背。收藏之富,竟可敌国。藏名之大,皇帝也知道了,皇帝每到正定,一定会念叨梁清标的收藏。他不仅藏,鉴赏功夫也是第一流。他对收藏到了成癖的程度,见到读书人,必问有什么书,一旦得到书,如遇故人。可惜的是,蕉林书屋的收藏,最终都星散了,流落到世界各地的知名博物馆里。但他盖在藏品上的收藏章,让观者铭记,这些藏品的主人中,曾有一位叫梁清标的正定人。(记者 郭天力)  

 

关键词:正定,建筑,收藏

责任编辑: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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