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中央关于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统一部署,各省区市及兵团已经于9月中下旬陆续召开专题民主生活会。9月23日下午至25日上午,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参加了河北省委常委班子的专题民主生活会。会上,省委常委班子成员人人作对照检查,班子成员对每位常委同志都提出了批评意见。习近平强调,批评和自我批评是解决党内矛盾的有力武器。
截至目前,已经有26个省份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召开了民主生活会,集中反映出各地普遍存在调研走样、脱离群众、怠惰自满、铺张浪费等四大问题。“发现问题之后必须认真查找原因并且积极改正。不能变成走过场。”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主任周淑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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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生活会
民主生活会,主要指党员在支部、党小组以交流思想、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为主要形式的组织活动制度。
建党初期,为反对家长制作风,提出扩大党内民主生活;党中央到达陕北后,开始提倡民主的工作精神,并在党内施行有关民主生活的教育;延安整风运动中倡导并践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党内民主生活方式;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作为执政党迫切需要健全党内民主,实现正规的民主生活;改革开放以来,党内民主生活走上正轨,民主生活会制度真正得以落实并逐步完善。
根据1990年中央印发的文件要求,“县以上党和国家机关党员领导干部的民主生活会,每半年召开一次,根据实际需要,也可以随时召开。”2000年,中纪委、中组部又印发文件,决定将县以上党和国家机关党员领导干部民主生活会,由原来的一年召开两次改为一年召开一次。
□自揭问题
问题1
形式主义
文山会海调查研究走样
纵观各地的民主生活会,在形式主义方面各自总结存在的问题。其中最为普遍的问题是:文山会海现象突出,调查研究走样。
青海、甘肃、重庆、北京、天津、吉林、江苏等至少13地民主生活会中承认,文山会海问题突出。比如青海承认会议多文件多是“顽症”,没有得到有效的根治;北京提出领导同志出席活动和陪会多,会议多、文件多;吉林坦陈“一些开工、剪彩、奠基等活动常委同志参加了不少”;上海也自评“文件会议过多,检查评比过滥”。
与此同时,各地反省出来的一个普遍问题是调查研究走样。青海、广东、山东、江西、北京、吉林、浙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等至少8地民主生活会自我批评中提出调查研究走样问题。
比如青海提出“调查研究浮在面上,解决问题针对性不强”;吉林提出“调查研究很少到矛盾突出、条件艰苦、生活困难的工矿、山区和农村。下基层浮于表面、走马观花,往往是提前打招呼,按‘规定路线’走,见事先挑好的人,很难听到真话、了解到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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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研究走形式行不通
实际上不管是文山会海还是调研走样,都反映出长期以来没有从思想上、制度上就如何有效了解、解决问题给予重视。如果说过去从中国共产党领导民主革命开始,我们是动员型政治:通过政党的方式,通过政治精英去动员社会大众,那么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已经进入了回应型政治:在经济发展的推动下社会财富在增加,社会结构变化之快、问题之多,必然要求执政党,特别是我们的高级领导应该坚持问政于民、问需于民、问计于民。老百姓的政治参与感、权利意识在增强。国家的治理者必须切实了解这种情况,必须通过实实在在的调查研究了解民众的需求,回应社会的期待,走形式是行不通的。
问题2官僚主义
脱离群众“政绩观”扭曲
在各地的民主生活会上,自我剖析官僚主义方面的问题时,反映最普遍的一个问题是存在脱离群众的倾向,至少13地反映出这样的苗头。
比如青海提出“基层观念比较淡薄、联系群众不密切、公仆意识树得不牢、维护群众利益不够有力”;重庆提出“对群众反映强烈的一些问题解决不力”、“对抓基层打基础的工作重视不够”;安徽坦陈“做群众工作怕麻烦、图省事,解决群众诉求抓得不够紧,纠正侵害群众利益行为不够及时有力,一定程度上存在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倾向”;北京提出“对群众关心的教育、医疗、住房、棚户区改造、公共服务资源均等化等热点问题研究解决不够”。
挖掘原因时,福建、河北、浙江三地提出了“政绩观”扭曲的问题。比如河北开门见山指出官员政绩观存在偏差,追求短期效应,急功近利,影响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浙江承认“在发展观、政绩观上还存在错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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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用制度降住“官老爷”
“官老爷”作风就会造成脱离群众和基层。2000年的农业社会都是官僚体系,因此要消除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必须下功夫。现实中我们见了太多的唯我独尊、狂妄主观的为官者的形象。分析原因,这跟权力制度关系有关。权力是唯上的,导致“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变成了“理论联系实惠,密切联系领导”。扭曲的政绩观让部分官员一心想着讨好领导,他不关心不了解社情民意、对下不负责任也没有办法奈何他。要改变这种官老爷作风,必须从制度和机制上,让那些“唯上”的人吃苦头,真正实现用老百姓的满意度去检验一个干部的好坏。同时必须加强各级各类的监督,管住歪风邪气。
问题3
享乐主义
怠惰自满艰苦奋斗淡化
从精神层面的自我批评来看,各地最为普遍的问题是怠惰自满、安于现状的情绪弥漫。
青海、重庆、江西、安徽、江苏等地均提出了“艰苦奋斗精神消减、弱化”的问题。比如,安徽概括为“小进即满思想有所滋长,艰苦奋斗精神有所淡化”。
与此同时,甘肃等地都提出改革创新魄力、锐气不足的问题。比如江苏概括为“改革创新的锐气不足,破解发展难题的动力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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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惰会拖改革后腿
如今改革进入深水区,正需要锐意改革精神的时候,这种情绪的出现危害性极大。这会拖改革的后腿,让改革迈不开步。
市场经济孕育的个人权利意识增强了,但是相应的制度构建是滞后的。对于社会来讲,需要改革。况且我们整个社会的矛盾是共时性的,诸多矛盾被压缩在一个空间里,我们需要大胆创新,执政能力必须提高。
如果以怠惰的精神状态迎接这么艰巨的任务和挑战,会传染到整个社会。锐意进取、艰苦奋斗的风气必须回归。
问题4奢靡之风
铺张浪费三公问题突出
在制止奢靡之风方面,各地不约而同地出现“不严格”、“不力”等字眼,与“三公”问题依然突出。
内蒙古提出“超编超标配备公车问题突出,存在违规占用住房和办公用房现象”;吉林提出“超标准用车、违规使用军警牌照、公款出国经费过高等问题”;北京提出“对出国团组审批管理失之于宽,存在借公务之名旅游的问题,对公务用车管理失之于松”……
此外,各地普遍提到节庆活动铺张浪费严重。北京提出“节庆论坛展会等活动存在铺张浪费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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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批不惩罚没效果
享乐主义不解决,奢靡之风的出现也就不足为奇,它们之间是相互联系的。“三公”问题依然很顽固,甚至已经出现了麻木情绪。从一开始有的单位害怕公布“三公”,到经过媒体报道后引来谴责和围观后,他们发现即便花了很多,也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舆论批评只有一阵子,过去就过去了——皮了。省政府、市政府到底是怎么花钱的?谁去切实地监督?为什么出现“不力”之类的总结?因为没有认认真真当成一个事情去认真地监督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