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访谈：“千万工程”让万千乡村蝶变

　　2002年冬，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同志在浙江杭州萧山区梅林村考察调研时提出，要“建设一批在全省乃至全国都叫得响的小康示范村镇”。半年后，2003年6月5日，在习近平同志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下，一项名为“千村示范、万村整治”的工程拉开帷幕。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先后多次对“千万工程”作出重要指示批示，特别强调“要深入总结经验，指导督促各地朝着既定目标，持续发力，久久为功，不断谱写美丽中国建设的新篇章”。20年来，“千万工程”不断迭代升级，它的内在动力是什么？带给我们什么样的经验和启示？在今天又具有怎样的时代意义？

　　20年，“千万工程”不断升级拓展，更迭生长。2003到2010年，第一阶段“千村示范、万村整治”从人居环境整治入手，环境变革触发了生态变革。2011年开始第二阶段“千村精品、万村美丽”，美丽乡村的建设带来了产业、文化和城乡重构的变革。2021年，“千万工程”进入第三阶段，“千村未来、万村共富”堪称中国式现代化在“三农”领域的“先声”。

　　早在“千万工程”启动之时，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同志就反复强调，“千万工程”中农民的主体作用，“为了人民、依靠人民”正是这项工程迭代升级20年的动力之源。

　　大竹园村二期建设正在进行，街道干部和村“两委”把大竹园村的规划设计师请到村里，和村民们一起商量关于新区的水系规划。他们早已是老朋友了。从2016年大竹园村在“千万工程”第二阶段创建精品村开始，村庄怎么规划设计、如何满足大家的需求，他们坐在一起商量和讨论是常态。村民们的意见体现在整个村庄的规划和建设中。比如，一条水渠。大竹园村紧邻龙王溪，依水而生。水是这儿的人们最重要的生活元素之一。一条流经家家户户门前屋后、环绕整个村庄的水系，给大竹园村带来灵动的韵味。设计灵感正是源自村民们的需求。

　　在浙江采访期间，关于村里的建设和发展，由政府、村民、有关团队一起商量着办的场景很常见。在东阳三单村，乡里、村里和运营团队也正在讨论着五村联建、抱团发展的规划。因为意愿和意见得到了充分尊重，大家参与其中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这背后是20年“千万工程”所体现出的人民性，是习近平总书记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具体体现。

　　浙江省农业农村厅党组副书记、副厅长蒋伟峰：“农民是乡村的主体，首先农民群众自己能不能真正动员起来，能不能真正参与进来。党委政府要跟农民同坐一条板凳，要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大家一起朝着共同的方向、共同的目标同向发力。”

　　村庄美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她会依山就势、因水随形，自然生长成该有的样子。“千万工程”20年实践中蕴含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一系列科学思维和方法，其中之一是找到村庄的差异化发展之路，各美其美。但什么才是最适合的？农民们自己知道。

　　东阳寀卢村，方圆3平方公里，有1200亩标准农田。一年两季水稻，每亩都是“吨粮田”。农业是寀卢村的特色产业。

　　浙江东阳城东街道寀卢村党委书记卢阳春：“种田是我们的命脉，种粮是头等大事。我们从有寀卢700来年，始终围绕怎么样能够种好粮食、多种粮食，特别是水稻，种水稻我们寀卢人可厉害了。”

　　寀卢村有700多年的历史。“两江夹一村”的地貌让寀卢人世世代代都在跟水患争田地。解决水患和灌溉问题过程中，他们也改溪造田，开垦出1000多亩旱涝保收的农田。种水稻的传统保留至今。

　　怎么让大家种地也能致富，寀卢村走了一条自己的路：土地集中流转给大户经营，村集体发展二产壮大集体经济，反哺一产增加农民收入。2022年，寀卢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到8.2万元，村集体经营收入超过400万元。

　　在浙江，数万个村庄呈现着不同的乡土风貌和精神气象，有因兰花产业而富足的绍兴棠棣村，因村民的艺术创作而远近闻名的宁波葛家村，也有凭借非遗技艺传承焕发出新活力的东阳三单村。立足各村的具体情况，形成了“一村一策”“一村一品”“一村一韵”。贯穿“千万工程”始终的因地制宜、分类施策的科学方法，让万千乡村找到了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最优解。

　　2022年，浙江全省村级集体经济总资产达到8800亿元，占全国的十分之一。城市和乡村的关系，也正跟随着“千万工程”20年不断迭代升级的实践，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浙江义乌后宅街道李祖村职业经理人金靖：“我10年前就跟村里原来的村主任是好朋友，他邀请我过来，顺便说，你看我们这个乡村，你现在在投园区，要不要也来投投我们的乡村？我心里想疯了才会投乡村，完了以后再看乡村，觉得这个乡村也太普通了。”

　　10年前，金靖没看上的村子，在9年后的2022年，却让另一位姑娘一见钟情。

　　浙江义乌后宅街道李祖村农创客封玲：“我在两分钟之内决定租下一个房子，当时没看到里面长什么样子，就在下面看到楼梯，看到一些老房子，看到门口的栀子花树，我说就它了。”

　　现在，封玲是李祖村的一位农创客，而把她招引来的正是后来成为李祖村运营团队负责人的金靖。相差9年的两个决定，或许从一个侧面照见了这个村子的巨变。

　　有着500多年历史的李祖村，曾有个“水牛角村”的绰号，意思是没有希望的村庄。它和义乌市区虽然直线距离不超过15分钟，但“千万工程”之前这里没有一条出村的路，要从邻村绕路出去。村口的小水塘见证了一代代青年人的离开。

　　李祖这样的城郊村在义乌曾有很多，被叫作“不起眼的村子”。如果没有“千万工程”，这样的村庄或许会在变迁中慢慢消亡。在“千万工程”第一阶段的乡村整治中，李祖村古朴的气韵渐渐呈现在人们眼前。

　　浙江义乌后宅街道党工委委员吴昀：“通过村庄整治，我们留住了一部分乡愁，我们发现游客来得快走得也快，自身造血能力不足，需要持续给它注入生机和活力。”

　　在“千万工程”建设美丽乡村的第二阶段，义乌整合了国企投资的力量，打造周边10条美丽乡村精品线，李祖村恰好在德胜古韵的精品线上。社会力量带来了资源，也带来更多发展的可能。

　　金靖就是那个时候被吸引来的。在交通便利和浓厚的人文环境下，她的运营团队迅速为李祖招引了200多名各具特色的农创客。这些在网上小有名气的农创客们，为李祖村带来了久违的人气。

　　李祖和义乌的关系恰恰代表着“千万工程”的小切口，带来的城乡关系的大变革。今天的李祖村给义乌增添了别样的“慢生活”。它不再是负担，它是义乌人的后花园，是义乌人精神的栖息地。

　　蒋伟峰：“‘千万工程’怎么去认识它，它是解决‘三农’问题的一把钥匙，或者说它是一个突破口，是一个总抓手，是一个系统工程，是一项龙头工程。总书记当时说过一句话，我印象深刻，就是说‘千万工程’的点定到哪里，各项配套服务就要跟进到哪里。它可以把方方面面的力量集聚起来，打在一个点上，而且这个点打了20年，所以它发生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在“千万工程”20年的实践中，蕴含着习近平总书记许多重要思想：人民至上的根本立场、系统推进的科学方法、“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还有久久为功的战略定力等等。正是这些思想在实践中一步步扎实落地，才有了浙江万千乡村真正的美丽嬗变。

　　“千万工程”所点化的这场山河重整还远未结束。“未来乡村”的模样可以尽情想象：是数字时代中科技赋能的样子，是中华文化中和美乡村的样子，更是复兴梦想中共同富裕的样子。

　　20年来，浙江持之以恒实施“千万工程”，探索出一条加强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建设美丽中国的科学路径，同时也为营造和谐宜居的人类家园贡献了中国方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以“千万工程”为载体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最终为中国式现代化奠定坚实的基础。这也正是这项伟大工程在今天中国的时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