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的一天,白崇禧身边的杨副官又密报谷正文,说寂寞难耐的白先生似乎对上次的危险有点健忘了,想去阿里山打猎,打算来回乘坐煤矿的火车。谷正文觉得对白崇禧再次下手的机会来了。他知道这段铁路是一条单行线,来来往往的火车要事先经过周密安排才能通过,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发生两列火车“碰头”的惨剧。
那天,自崇禧与陪同人员一起坐上去阿里山的火车,可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乘坐的火车开出还没多远,忽然另一列火车从山上高速驶来,眼看就要迎头相撞。紧要关头,白崇禧在陪同人员的帮助下急忙跳下火车,又一次幸免于难。
遭遇了两次谋杀事件后,白崇禧再也不敢轻易外出了。这让谷正文的暗杀行动很难下手。但特务们对白崇禧的监视并没有丝毫放松,白公馆进出的客人常常受到便衣的跟踪。
晚年沉迷女色,命丧黄泉
在妻子马氏去世后,白崇禧孤独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不久,他与身边的年轻护士张小姐热恋起来。此时的白崇禧已是古稀之人,自然在“房事”方面难以满足年轻护士的需要,为了讨得情人的欢心,也为了打发苦闷压抑的时日,白崇禧经常派下人到中医协会理事长赖少魂处去买“补药”。侦防组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喜出望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人不知、鬼不觉地置白崇禧于死地的好机会。
谷正文暗示赖少魂,在药的剂量上动手脚,使衰老的白崇禧不胜药力,一“补”不起,做到杀人不见血。赖不敢抗拒,只得点头遵命。他给白崇禧开了一个药力很强的药方。白崇禧照方到天生堂中药店买了两大包药回家泡酒喝。
1966年12月1日晚,特务们期盼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张小姐与往常一样到白崇禧的住处夜宿,当夜便发生了悲剧。第二天早晨发现白崇禧死亡时,张小姐早已离开,不知去向。有人怀疑,照顾白的张姓女护士已经被国民党特务收买或者本身就是特务,故意让白纵欲过度而死;否则,在白死后,她为何不马上报告,而偷偷溜走呢?这种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白崇禧在国民党主要将领中,以能征善战、机智过人而闻名;然而在决定他晚年命运的关键时候,这位“小诸葛”却走错一步。最终,他在失意中做了风流的花下鬼,落了个可悲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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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在大陆的最后岁月,白崇禧与蒋介石矛盾重重,互相制约。白崇禧时任华中“剿总”司令,拥兵自峙,后又逼蒋下台,试图以此与中共划江而治。然而大势已去的白崇禧最终还是抱着忠君的思想去了台湾,开始了他最后一段人生。
1949年12月30日,白崇禧在蒋介石函电的催促下,终于从海口飞往台湾。白崇禧的至交、立法委员何遂曾向白氏进言:“上将回台,将必难免一死,应乘机起义,响应共军。”白氏回答:“我自追随蒋公北伐以来,殆逾二十载,既处遇顺境,亦处遇逆境,一生一世历史第一,我必对历史有所交代,生死利害,在所不计,君勿为此喋喋也。”白崇禧赴台是一项轻率的决定,他在过去的二十二年中多次与蒋介石斗争,蒋介石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之所以没有立刻对他下手,是因为白崇禧还有牵制李宗仁的作用。但白崇禧这一进入台湾后,就再也不能离开台湾了。
白崇禧到台湾不久,又将家眷二十多人从香港接到了台湾,在台南盖了两栋房子,安置大哥、九哥、六弟、二妹等亲属,他自己一家则住在台北松江路127号一幢旧式平房中。
李宗仁在美国,蒋介石鞭长莫及,不能治他的罪,白崇禧就不能放过。当年白崇禧几次乘危逼宫,这对蒋介石来说,是非常难堪的事,蒋介石对此忌恨不已,但他并没有立即公开处置,而是将白崇禧列为头号政治敏感人物,并给其取了个“老妹子”的代号,保密局在白崇禧公馆对面设了个派出所,对白崇禧的一举一动进行严密的监视。敏感的白崇禧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减少外出活动和与朋友的交往,连打猎、下棋的爱好也自动收束。
有一次,白崇禧的轿车开出去后,即发现后面跟着一辆吉普车,走了不多久,那辆吉普车抛了锚,白崇禧知道那是一辆盯梢的车,连忙命自己的司机停车,并派侍从人员去告诉那辆车上的人不要着急,慢慢修车,白崇禧自觉停车等他们。奉命监视的特工人员没料到被白崇禧看出了行藏,显得相当尴尬。还有一次,白崇禧跟一班朋友在一家咖啡店喝咖啡,临走时白崇禧将另外两桌客人的账也付了。白崇禧的朋友对此莫名其妙,白崇禧连忙解释说:“我看出他们是监视我的人,这个客我应该请。”后来这件事传闻开来,那些不速之客承认,那么多人中,确实只有这两桌人是有任务的,白崇禧能一眼看穿,不多不少,真不愧是“小诸葛”。